【七】

女兒在一天天地長大，再也不用爸爸背著、攜著走路了。

那時候，就在撿破爛時，撿回了一隻小雞。他和女兒喂養著，希望小雞能下蛋。下了蛋，給女兒煮熟了吃。

后來的日子裡，小雞果真長大了，下蛋了。

女兒第一次吃著這雞蛋，兩眼禁不住瞇瞇的，說不出的歡喜和幸福。

那一刻，他卻偷偷地擦著淚花，分享著女兒的快樂……

后來，他把一顆一顆的雞蛋攢下來，拿到小賣部去買，給女兒買回了鉛筆、橡皮、作業本，開始教女兒識字。可他一個字也不認得。於是，他就找到了村裡的小學教師，執意要學寫字。學會了好教女兒。就這樣，三天五天才能學會一個字。諸如“人”、“口”、“手”等等。他用棍棍在地上劃著寫著描著涂著。用心地記著品著。直到一個字學會了，然后再教給女兒。女兒學得好認真。

村裡的老師瞅著，好感動。於是，就給他說，干脆讓孩子做個旁聽生吧！

后來，他把女兒送到了學校裡。老師見了，打心眼歡喜。就說，叫啥名字呀？孩子就搖搖頭，怯怯地不說話。他就給老師說：孩子還沒名字呢。就請老師給起個名字吧。說著，親昵地摸了摸女兒半舊的小紅帽。老師瞅著，似乎想一下，就說，那就叫個小紅吧！就像這小紅帽一樣，寓意紅紅火火。

從此，孩子就叫喻小紅。

每天，他給女兒洗了臉，梳好頭，甚至還給女兒系上小辮子。便將女兒早早地送往了學校，見過了老師。接著，自己便推著獨輪車沿著村口撿破爛了……

日子總是這麼苦澀而清淡。

【八】

女兒一天天地長大，一天天地懂事了，可以幫著爸爸做家務了。無論是洗鍋涮碗，還是清理雜物。等等。就像大人似的，做的有條不紊……

每到放學后，女兒總要把寫好的作業拿給爸爸看。爸爸看不懂，只是瞅著那整整齊齊的樣子，打心眼裡喜歡。不住地給女兒夸獎著：“爸爸相信女兒一定是個好學生哩的”。

小紅總是認真地聽課，仔細地作業，或值日或勞動，擦黑板，擺桌凳，掃垃圾等等，總是趕在前，學在心，做在手。老師們瞅著，最想說的一句話就是：窮人的孩子早當家！

私下裡，就有同學們問小紅，小紅，小紅，今天不是你值日，干嗎天天都要擦黑板呀？小紅就說，老師天天給我們講課，多辛苦呀。我們幫著老師擦黑板，為得就是創造更好的學習環境哩。多做些活兒，不見得有多臟有多累。八十歲的爺爺和奶奶都可以完成的活兒，我們憑啥還要推遲呀……

同學們聽著，很受啟發，無論是學習還是勞動，一個個地爭先恐后，都說，俺們要向小紅學習哩。小紅家境那麼艱難，都很堅強呢……

於是，同學們心手相牽，將小紅擁在了一起，甚至約定，每個學期，都要為小紅捐款捐物，買鉛筆，買橡皮，還買作業本。等等。

那一刻，小紅幸福地哽咽著，早已成了淚人兒……